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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邰】七宗罪01-02

盐焗柚:

(黑化木x天使邰)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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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紧了紧领口,风衣口袋里的刀尖一晃,在深巷昏暗的路灯下划出一道裂痕。前方路旁两个陌生的男人拥吻在一起,其中一个发梢卷翘,被牢牢压在墙上。




「我的恋人已死,你们却还相爱」




方木慢慢逼近,被压住的男人的脸一闪,又重新隐藏在灯影里,忽然放肆的和邰伟的重叠到一起。方木握住刀柄的手指一瞬间脱力,失去了最好的刺破后心的时机。




“不好意思,借过。”方木的手空空的划出口袋,冰冷的说。




那两个人惊慌的分开,面貌都是很年轻的。方木像是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眉头紧紧皱出厌恶嫉妒的表情。夜空忽然闪烁了一下,浓云如同落入沸水一般涌动起来。




“要下雨了!”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相互说着,嬉笑着走远了。




方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想起这条胡同外是邰伟从前常光顾的烧烤小摊,邰伟的面目虚浮在昏暗的灯光和黄白的啤酒泡沫里,笑容已经渐渐褪色了。




他心中对邰伟毫无怨恨,即使他在临走前最后一刻仍在虚弱的敦促小米大壮快去抓人,而吝于看他一眼。




邰伟胸口的弹孔在方木看不见的地方翕合,吞吐着他本应旺盛的生命力,而方木在同样的窄巷里拥着逐渐冰凉的邰伟,甚至没有等到救护车来为他输一点血,让他走的不那样凉薄。




闪电总是先雷声一步,轰隆隆的声音从天空震到脚底,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反常。方木回过神来,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要下雨了。




方木走到他和邰伟从前的住处时,雨滴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落。天已经完全蒙黑,只有陈旧的小区楼里有三三两两仍亮着的灯光,却无法照到方木所踩的地方。




方木想到"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形容。他好奇的伸出手在眼前划过,果然什么都看不到,所有的幽微光线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所吞噬,眼前只有令人不安的黑暗。




有雨滴落到他的睫毛上,顺势滑进他的眼眶。他低头去擦的瞬间,却注意到一些异样。




以前是绿化带的位置,此刻本应漆黑一片,而方木却仿佛看到有微弱的光从中透出。并非是成束的光线,而是如云般轻柔绵软的光晕。那光晕像是烟雾般袅袅的触碰着粘稠的黑暗,胆怯又倔强。




方木好奇的向那里靠近,头顶忽然炸开一个球状的闪电,而方木也借助骤然而起的强光看清了那光晕的来源——

绿化带下赫然是一对洁白硕大的翅膀。




02




方木身上披着浴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外面不时炸开几个惊雷,而他扶在膝盖上的双手仍然在不停的颤抖。




卧室的门敞开着,几片羽毛沿着客厅到卧室的门散落着,湿淋淋的雨水溅到墙壁上,房间一片狼藉泥泞。




不知道是不是闪电的原因导致断电,屋子里漆黑一片。方木抽出一支烟,手却痉挛着无法点着,他徒劳的试了几次,点点的火星都被潮湿的空气所偃熄,他只好自暴自弃的将打火机甩到脚下。烟攥在手里,让他冷静了一点。




那对翅膀的主人此时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与他隔了一道墙壁。方木好久没有见到过那张脸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它"拖上了楼,又找出绳索将"它"紧紧捆在了床上。那对硕大的翅膀向外辐射着柔软微弱的光,湿哒哒的垂落在地,几片云一样的羽毛掉落下来,失去了光彩。




"它"安静的熟睡着,面目平静甚至是温柔。真正的邰伟死在方木怀中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大出血使他变得苍白,像是被冰霜冻结了起来。而邰伟似乎没有痛苦,他直直的望向天空,瞳孔渐渐放大成一滩深渊。




方木的手抖的不能自已,他抚摸着"它"湿润的卷翘发梢,泪水聚集在眼眶里。




是你吗,邰伟。是你回来了吗?




————




「你的恋人已死,你却活着

活在过去的影,死在未来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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