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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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周/汪周】死局(中)

电动小笨瓜:

*小汪黑化梗,雷者误入
*一方死亡预警
——————


你还真是幸运啊,每次到了危险的时候,都有人出来替你扛。


                                                     ——周巡


「4.变节」


从地下室暗道跑到天台上有几层楼梯,尽管废弃的楼梯因为常年失修而有些陡峭,但对于身体素质远远超出常人的小汪来说,两分钟跑完肯定不是问题。


可是他却觉得路程如同半个马拉松那么长,待到终于看到了天台的光亮,小汪靠在满是灰尘的墙壁上喘着粗气,仿佛刚才的奔跑榨干了小汪肺里的所有空气。


也可能是他手中的防弹衣加了不少的重量,小汪身上的右半身运动服已经被防弹衣上的鲜血浸湿,手掌也是。如果小汪回过头,就会看见鲜血随着自己的脚步,“滴答滴答”地淌了一路。


但他没有低头去看,而是缓缓地踏上了天台。


恰巧下午一点,和施广陵约定的时间,分毫不差。


天台上也是破旧不堪,地上到处都是裸露的电线,小汪跨着大步走上去,丝毫不会担心电线缠住自己的脚踝,他左手伸进外套,握着早已经把消音器旋下来的枪。


时隔几个月,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施广陵,再也不是手机上暗号代码的互相传递,而是以接头的方式。


“我的任务完成了。”小汪眯着眼看着对面站立的施广陵,即使在秋天,下午一点的阳光也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放出一天中最刺眼的光芒。


“死了?”施广陵泰然自若地双手插着兜,语气平静,仿佛在和一位老友在描述着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外出郊游。


“死了。”小汪像是丢弃废品一样把防弹衣扔到了地面上,一时间扬起了不少尘土,防弹衣平摊开来,在它对应后背和前胸的心脏位置,被穿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弹孔,从弹孔可以窥得里面的夹层,和周围的材料明显不是一个厚度,如果这件防弹衣完整的摆在一个专业刑警面前,单凭肉眼,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这就是小汪的高明之处。


防弹衣的胸口处浸着一大摊血,放射状,看来是子弹是穿透了心脏,毫无生还的可能。


很好,施广陵想,最大的麻烦已经被除掉,就剩眼前的这个了。


“我要的东西呢?”小汪指的是佣金和护照,但是他没有看向施广陵,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防弹衣。


“在那边。”施广陵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堆砖块,“以防万一,我把东西都放在下面了。”


施广陵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了腰后,只待汪苗回头地时候,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干掉,然后把现场伪装成关宏峰和汪苗同归于尽,再把汪苗是卧底的证据一股脑放在一个能被支队费点劲才能搜寻到的地方。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长丰支队金牌顾问与常年潜伏在支队里的卧底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不幸殉职身亡。


施广陵对亲手编排的剧本十分满意,微微勾起了嘴角。


小汪真的看似毫无防备的回了头,施广陵抽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只消扣动扳机...


“嘭”,子弹出膛的声音如约而至,在施广陵的耳边响起。


「5.真相」


施广陵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腹部被子弹撕裂出一道口子,他错愕地用手去堵住。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变冷,只有腹部的剧痛。


施广陵强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还没等来得及有所动作,黑漆漆还带着火药味的枪口就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施广陵错愕,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计划出了问题,让小汪察觉出自己的本意是要杀他灭口。


“师父提醒了我。”小汪又瞥了到了被人遗弃的防弹衣,手不被察觉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地把手抬直,重新顶着那人的太阳穴。


“师父?你把关宏峰杀了之后他还认你这个徒弟吗?”施广陵躲在镜片后面的目光依旧掩盖不住地让人不寒而栗,他把刚才枪管往下移了几寸都看在了眼里,为了保命,他要攻克小汪的心理防线。


小汪没有回应,只是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嗓子里涌着鲜血的味道,猩甜,握着枪的手爆出了青筋,地上防弹衣的血迹愈发地刺眼。


“你还在等什么?居然还不开枪?等周巡过来把你一枪崩了?”施广陵等待着小汪崩溃的那一刻反击。


“你还不能死,留你有用。”小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仿佛短短几个字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拿着枪的手居然缓缓地放下了。


他在计算着支队到来的时间,小汪捕捉到了故意被放缓的脚步声,不远,很多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在天台的铁门外,蓄势待发。


看来只欠东风。


于是小汪举起了手中的手枪,朝着施广陵的身后扣动了扳机,子弹堪堪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砸进了水泥地面。


像是摔杯为令。


“不许动!都举起手不许动!”以赵馨诚为首的刑警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把还在对峙的两个人团团围住,因为两个人都拿着枪,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


“汪苗,放下枪。”赵馨诚压低了声音,这人他认识,周巡的徒弟,不只是海港支队和津港支队联合办案的时候他见过,而且也被周巡常常挂在嘴边,总是“我那个傻徒弟”的叫着。


小汪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他跪在了地上,把防弹衣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来,也不管上面是沙土还是鲜血,狠狠地抱在了怀里,像是要揉碎到自己的灵魂一样。


“你把关老师给杀了?!”周舒桐不顾赵馨诚的阻拦,冲向跪着的人身旁,拽着小汪的衣领子,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圈举着枪的人瞬间绷直了手臂,对准了小汪,生怕他会伤害周舒桐。


周舒桐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一定愤怒的不可抑制。


他们在门外听到了汪苗和施广陵的谈话,他们知道关宏峰是两个人的最终目标。


小汪没有回答,被周舒桐揪起衣领也没有反抗,只是用空洞洞的目光盯着周舒桐,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防弹衣。


“报告”,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地侧了侧耳朵,对讲频道有了声响,是被派去勘察仓库的小分队。


“我们在一个没有灯的地下室找到了关队。”声音从那头传来,找到了什么?找到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关队没事,只是有点半昏迷状态。”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施广陵想冲到小汪身边给他一拳却没被人死死按住,周舒桐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赵馨诚擦了擦出了冷汗的手,全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汪突然仰天笑了起来,脸上却没有笑容,表情却很歇斯底里,像是在宣泄着内心无限的痛苦和悲愤。然后他居然又哭了起来,他把头埋在了防弹衣里,肩膀不可抑制地抖动着,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他失败了,抽泣声变成了呜咽声,眼泪一滴滴砸在了地面上,引起了小小的旋涡。


这种不能掩饰的悲痛,似乎要将小汪撕成碎片。


“报告。”与此同时,频道那头又来了消息,似乎有点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说,怎么磨磨唧唧的。”赵馨诚催促道。


“周队他...”


“周巡怎么了?”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吞吞吐吐,赵馨诚加重了语气。


“牺牲了。”


所有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现场突然变得死一样的安静,谁也没敢出声,甚至都忘记了怎么呼吸。


“你他妈在跟我说一遍?!”赵馨诚扯过了对讲机,眼眶发红,扯着嗓子冲着对讲机喊道。


“贯穿伤,心脏位置,一枪毙命。”


赵馨诚手中的对讲机滑落,砸在了地面上,周舒桐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一瞬间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没有人说话,天台上弥漫着死亡的悲恸。


「6.地下室」


十五分钟前,关宏峰和周巡把整个仓库都勘察了一编,仓库里意料之外的空无一物,一眼就能望到头,别说一个一米八的大活人,就连一只老鼠跑过,他们也能看见。


“真会选地方,连个蟑螂都没有。”周巡望着黑漆漆的地下室,里面一丝光线也没有,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如果小汪在里面躲着,那情况还真的很棘手。


“我下去,你在上面待着。”周巡一只脚就要踏上了已经结了蜘蛛网,而且看上去不是很结实的木梯。


“一起去。”关宏峰摸索出身上带着的手电筒,拧了拧试了一下电池,这是周巡为了以防万一硬塞进自己兜里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开什么玩笑,下面这么黑,你要是厥过去,我是先救你还是先救小汪。”周巡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还是第一时间阻止了关宏峰。


“有手电筒,没事。”关宏峰说,但是周巡下一秒就抢过手电筒关上了开关,塞回了关宏峰的衣服兜。


“咱们两个人必须留一个在上面把风,要是都下去了,人家直接往里面扔俩手雷,咱就都交代在这了。”其实周巡觉得这个理由不会完全下去,他更担心关宏峰的黑暗恐惧症会发作,他又探头瞅了一眼地下室的入口。


好嘛,比煤矿洞还黑。


关宏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他的确适合留在上面勘察情况给周巡把风,作为一名专业的老刑警,关宏峰懂得如何在紧急情况下执行最有效的策略。


“你把防弹衣穿上。”关宏峰换了一只手拿枪,把手放在了后背上,顺势要解开防弹衣。


“不穿,麻烦。”周巡摆了摆手,看见关宏峰好不容易听了一次自己的话,松了一口气。


“穿上。”这回轮到关宏峰给周巡套上防弹衣,语气不容置疑地肯定。


“嘿,行。”周巡老实地任凭防弹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如果他不答应穿这个防弹衣,关宏峰估计就不能放自己下去了。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我上来。”关宏峰看着周巡举着枪,一步一步没入了黑暗。


关宏峰知道周巡总是望着自己离去的背影,这次终于轮到自己望着周巡的背影了。


刚才他套上防弹衣的时候,他才发现周巡眼底一直被隐藏的很好的疲倦。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关宏峰突然想对周巡这么说,可有点不合时宜,就住了嘴。


有一个微弱的荧色光点凭空出现在了黑暗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光点跟着周巡踩在木梯上的脚步声有节奏地一晃一晃,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周巡警觉地观察着身边的一切,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他一时适应不了黑暗,完全被人蒙住了眼睛,失去了视觉的周巡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仿佛嗅觉和听觉都被剥夺了自由一样。


他皱了一下眉头,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人不安。


可除了微风从地下室入口簌簌往里灌,周巡感受不到任何变化,连空气都凝固着。


静,太静了,静地不太正常。


可就在下一秒,一个物体似乎划开了凝固的空气,直冲自己的胸膛而来。


周巡下意识地想和直奔自己而来的物体错开位置,可惜还没等到自己从站立的地点上移动,不知名的物体就打中了自己的胸口。


子弹,这是子弹的冰冷,周巡了然。


当子弹钻破衣服与皮肉,没有嘭的一声,只是轻轻的一下,除了他没有人能听到这一声。


如同一片羽毛落了地,没有惊起一片波澜。


周巡闷哼了一声,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就倒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他清晰的感觉到空气和温度都在体内慢慢流逝,周巡刚才将将地躲过了直奔而来心脏而来的子弹,它贴着心脏穿透了胸腔。


可他清楚,打在胸口的贯穿伤,几乎没可能被救活。


他的时间已然不多。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周巡像是躺在了一片虚无的羊毛毯上,软软的。胸口再也感觉不到疼了,可能是身体分泌了肾上腺素,在为主人争取最后的一点清醒的时间。


死亡也不是这么痛苦,周巡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却感觉胸口被大力地挤压着,疼痛的感觉又回来了一点,肋骨快被压断了,视觉已经适应了黑暗,映在周巡眼里的,赫然是他和关宏峰到处寻找的小汪,他的脸上还带着慌乱和不知所措。


是他开的枪,周巡意识模糊的想。


“快跑”,每吐出一个字,胸口被扯到的疼痛让周巡都无法忽视,可是他咬着牙说了下去,“施...要杀你。”


“师父,你别说话。”小汪拼命地按着周巡的胸膛,没起任何作用,鲜血像是被困了许久的囚徒,争先恐后地涌出监狱的铁门,他捂不住。


捂不住啊。


万万没想到穿上防弹服的会是周巡,小汪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希望周巡活下去。


“没有用的。”周巡已经没有力气摇头了,血腥味在周巡的口中弥漫,他做出了一个微笑的动作,红色浸白了牙齿。


“我总是骂你没出息,其实我知道你很棒...至少这狙击的精准度随我,是我徒弟...


”一句话不长,周巡轻声说着,仿佛怕吹散了面前的什么东西一样。


小汪拼了命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可惜周巡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到了有人把自己身上防弹衣脱了下来,随即身旁的体温消散了。


他想劝小汪别哭,因为他哭的样子,真的很丑。


他不想任何人为自己的死亡掉眼泪,哦对了,还有仍守在门口的关宏峰。


关宏峰。


关老师。


老关。


“早知道刚才是和你的最后一面,我至少应该多说几句话。”躺在黑暗中的周巡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畏惧过黑暗,可是他现在却害怕这片黑暗阻挡了关宏峰的步伐。


他不怕在黑暗中死亡,他怕在死前都没能见到关宏峰一眼。


「7.死亡」


关宏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周巡的旁边。


大概是用走的,跑的,用爬的,这都不重要了。


当关宏峰举着手电筒从楼梯上跃了下来的时候,他差点撞到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差点崴伤了许久都没有运动过的脚踝。


这也不重要了。


周巡就躺在手电筒的光柱里,妖冶的红色从他的胸口蔓延,浸透了他的白色毛衣,身下的血液都快蔓延到了楼梯口,如同火焰一样熊熊地燃烧着,一点一点吞噬着关宏峰的理智。


关宏峰觉得仿佛中弹的是自己,他的血液凝固了,他不相信这是事实。


可是周巡就那么血淋淋的躺在那里,多真啊,真的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他的脸色如此苍白,关宏峰一下在跪在了周巡的身边,是惯性作用还是被巨大的悲伤冲击到瘫倒,他已经分不清了。


世界静了下来。


周巡的胸膛还有一些微弱的起伏。


关宏峰托起周巡,让他靠近自己的怀里,周巡像是一只即将凋谢的玫瑰,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即将掉落进了黑色的土壤。


周巡感受到了一点点体温,但是他睁不开眼睛,任凭关宏峰摆布,可是他却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衣袖。


关宏峰呆呆地看着周巡,心里的悲痛被放大被拉长,他的牙关紧咬着,太阳穴要了命地跳动,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着周巡脸上的血。


周巡喜欢帅气,这样的自己他一定不喜欢,关宏峰轻轻地擦去一滴血,擦去了还有一滴,又擦去了却还有一滴。


“老周。”关宏峰的声音是心如死灰的轻柔。


他一下又一下地呼唤着周巡的名字,看着周巡微颤的睫毛,关宏峰早就忘记了怎么哭,可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他沙哑着嗓子,却没有发出呐喊。


真正的悲伤,都是无声的。


他抱着的是周巡,却像是抱着流沙。


他抵着周巡的额头,痛苦和后悔将关宏峰淹没。


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周巡一起下来?


为什么他要把周巡亲手推向死亡?


为什么自己还要等?


关宏峰你他妈的到底在等着什么。


现在的关宏峰依旧不知道防弹衣被做了手脚,也依旧不知道如果不是执意让周巡穿上防弹衣,他不一定就会中枪。


关宏峰也不知道,本来躺在地上的人,应该是自己。


周巡动了动,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向往常一样明亮,他的指尖是冷的,却抚上了关宏峰的脸。


哦,这是关宏峰,来见我最后一面。


真不错。


抬手到一半却没了力气,就要落了下去,关宏峰抓住冰冷的手,贴向了自己的胸膛。


至少可以暖暖手,他想。


周巡的嘴唇在颤抖,中枪的感觉太他妈疼了,比骨折还疼,他想像往常的口吻,安慰着他爱的人。


敛不成句的气息却让他只能微弱的叹了一口气。


“老周”。关宏峰摇着头,他在抗拒死神把他怀中的人带走。


周巡是他这一生唯一碰过的真实。


可现在,真实要破碎了。


“我想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微笑出现在了周巡惨白的脸上。


纵然他有千万的舍不得,上帝要他走,他也无法再在老关身边停留。


他好像再也不能拥抱关宏峰了。


这还真是有点遗憾。


“不,你不要睡,医生马上就来了。”周巡的手是冰凉的,关宏峰的泪滚烫。


“别出声,让我歇一会儿。”周巡轻声地说。


他想起了关宏峰曾经说自己,“通常情况下你都很过分”。


“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周巡有点累了,他想闭上眼睛歇一歇,他的内心一片平静,像是背着包裹即将远游的旅人。


“不过分,不过分,你一点都不过分。”关宏峰一句一句默念着。


“真是抱歉,以后到了危险的时候,我不能出来替你扛了...”周巡喃喃自语。


关宏峰还记得周巡和自己说过,“你还真是幸运啊,每次到了危险的时候,都有人出来替你扛”。


不,他一点都不幸运,他要失去周巡了。


他欠周巡太多,可是现在唯一能弥补的,好像只有一个拥抱和短暂的温存。


周巡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孩童追逐的泡沫一样。


“老关,我周巡,到底交没交下你这个朋友啊...”气若游丝,关宏峰把耳朵贴近了周巡,才能听到。


关宏峰的胸膛仿佛被插上了利剑。


他已经说不出话,而是附身吻上了周巡冰冷的双唇。


周巡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我就知道...你爱我。”周巡从来不谈爱也不说爱,但现在又有什么所谓呢,上帝会饶恕自己的。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爱我。


周巡爱着关宏峰。


关宏峰爱着周巡。


周巡勾起了嘴角,像是一个骄傲的微笑。


玫瑰柔软的根茎终究撑不住重量,掉落在了泥土里。


关宏峰还牵着失去力气的手,颓然倒地。


属于他的玫瑰,他还没有摘下,就凋零了。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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