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阁楼

只要有wifi,哪里都是家。

【关周】真心话(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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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了重围的文档,但我好想写没有案子的、暖融融的日常小段子。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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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的关宏峰老师、顾问、指导,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沉吟着开了口。

“周巡。”

周巡正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闻言答应了声:“啊?”

“没什么案子,我就先走了。”

“噢,”周巡拿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一把汗,步子渐渐慢下来,“……有什么事吗老关?”

关宏峰把手机揣回兜里,淡淡道:“家里水管炸了。”

周巡:“……”

下午四点钟,道路上车辆渐多。日光慵懒,喇叭声稀疏,车流有序向前。

红绿灯转换,周巡专注地看着笔直道路。

关宏峰坐在副驾驶,手机铃声又响起。

他说哎,好,马上到了。

周巡瞥他一眼:“楼下邻居?”

关宏峰摇摇头:“物业。”

周巡点点头:“老关,你真行嘿,水漫金山寺了你还稳坐钓鱼台的。”

关宏峰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这不是有你跟着回去帮我收拾吗。”

周巡没答话,想起自己刚才捞起衣服就要送关宏峰回家那急急火火的样子,脸上一热。

这房子已不是第一次来,周巡布控过,闯入过,恨不得翻个天翻地覆过。现在倒确实是关宏峰一个人在住了。

他们走到楼道里便看到水沿着门缝向外渗涌,关宏峰掏出钥匙,一开门,两双拖鞋顺着水流冲到门口。

周巡一把捞起来一双,自然地换上,撸起袖子冲进去直奔厕所,抡起俩塑料盆使得风风火火。

关宏峰则是趟着水进了卧室,几张纸可怜兮兮地飘浮在接近膝盖深的水面上。他心疼地捡起来。

周巡远远地喊:“老关!”

关宏峰用手指捏着那几页材料,趟着水再回到客厅,发现周巡已经放弃了塑料盆,换了个涮墩布的塑料桶往水池里舀。

周巡两只手都在滴水,哀怨地看了眼关宏峰:“你有卡子吗,刘海老挡眼。”

最后周巡气喘吁吁地背靠阳台的瓷砖坐在被阳光烤干了的地面上,看着关宏峰耐心地把湿透了的纸张和书本展开、摊平到斜阳下。

他想起来刚认识关宏峰那会儿,这位关老师借给他几个笔记本,叫他认真看。

周巡每一页都认真看了,关宏峰的字很好看,要点也总结精炼,比在警校学的教材还要强得多。

他那时候总是想,要是一毕业就跟着关宏峰该多好啊,要是一出生就认识关宏峰该多好啊。他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的绝望的被酒精淹没的夜晚,他就不会抱着关宏峰这支突然出现在汪洋海面上的浮木死活不放。

关宏峰就会只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周巡可以随时靠着它,也可以随时离开它。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眨眼间已过去十六年。他抓着这支浮木飘啊飘,飘了十六年。

他仰头看着关宏峰的侧脸,关宏峰的下巴已不像当年棱角分明,那里轮廓圆润柔和,连阴影都是淡淡的。他轻声说:“老关啊……”

关宏峰手上忙碌着:“嗯?”

周巡头靠着瓷砖,小声说,我比你小五年。

关宏峰说,嗯。

周巡说,我都三十六啦,前几天我老爹问我……

关宏峰说,不是五年。

周巡被打断,“嗯?”

关宏峰说:“不是五年,是四年零八个月。”

周巡顿住,说给你闲的吧。

关宏峰停了手上动作,低头认真地看着他。

咳嗽贫穷和爱是无法掩藏的。

关宏峰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坐在脚旁的这个人说。

“我能怎么做呢?”关宏峰曾在和周巡一起熬夜翻案卷的夜晚问自己。

周巡仰靠在椅子里,怀里躺着本看到一半的卷宗,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

“我能怎么做呢?”关宏峰曾在不得不亮着床头灯的夜晚问自己。

关宏宇在身旁沉沉地睡着,偶尔发出小小的满足的鼾声。

“我能怎么做呢?”关宏峰曾在灭门惨案水落石出之后的夜晚问自己。

周巡送他回家,关宏峰想请他进屋喝茶,

周巡却说不必了。

他能怎么做呢,他想。

也许,他想也许即使没有直白明了的相互交缠的手臂,即使没有灼热深沉的相互交融的视线,即使没有夜以继日的相互取暖的依偎。即使没有这些,只要拥有汗水的气味和蒸腾的体温就足以让他安宁。就像这个午后一样。周巡的袖子和裤腿还高高地卷起,他穿着从前关宏宇在这里穿的拖鞋,像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主人一样。

但是贫穷咳嗽和爱真的是无法隐藏的。

周巡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圆圆地睁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涨起了潮,他期待地咽下一口唾液,心里又慌张,又酸胀。

他等着关宏峰说他的真心话。他把他的那一半说给过关宏宇听,他知道关宏峰也会听到那些话。他等了十六年,应该不怕再等这一分钟。

关宏峰逆着透过窗户的温柔慵懒的快要消散殆尽的光,他的头发被阳光照出一圈毛茸茸金灿灿的边际,他眉眼舒展开来,语气有些无奈。

一贯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的关宏峰老师、顾问、指导说:

“周巡。”

“啊?”

“我欠你一句真心话。”

“噢……什么啊老关?”

“我也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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